作者：房家瑶，题图来自：AI生成

AI之风，吹倒了在线教育巨头Chegg。

曾经在疫情期间，在线教育的兴起让Chegg风头无两，成为学生们寻求作业帮助的首选平台，公司股价和订阅量均达到了历史新高，每位用户每月需支付高达19.95美元的费用，才能获得教科书问题的答案和专家的即时帮助。

然而，随着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ChatGPT的兴起，学生们突然有了一个免费的替代品，这导致Chegg的订阅用户数量急剧下降。自ChatGPT发布以来，Chegg失去了超过50万的付费订阅用户，股价从2021年初的高点下跌了99%，市值蒸发约145亿美元。债券交易员怀疑公司是否还能继续产生足够的现金流来偿还债务。

一位圣地亚哥Point Loma Nazarene大学的MBA学生Jonah Tang说道：

“用ChatGPT帮忙做作业比用Chegg好，因为ChatGPT是免费的，回答快，而且不用担心问题找不到答案。”

AI颠覆在线教育市场

Chegg起初是一个简单的学生交流平台，后来在2000年代发展成为教科书租赁公司，并在2010年代提供人工编写的在线学习指南。尽管Chegg已经开发了自己的AI产品，但公司仍在努力说服消费者和投资者，它在被ChatGPT颠覆的市场环境中仍具有价值。

前雅虎高管Rosensweig在2010年成为公司CEO后，像管理一个快速成长的科技公司一样管理Chegg，他不惜重金支付员工薪酬，还参加了一个真人秀节目，并教年轻人还学生贷款。但在2022年公司业务遇到困难时，员工想要开发自动回答问题的AI工具，WSJ援引一位参与该项目的人士消息称，公司领导最初拒绝了这个请求。

ChatGPT发布后，一些Chegg员工觉得ChatGPT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，因为ChatGPT有时会给出错误的答案。但几个月后，Chegg的内部数据显示，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使用ChatGPT作为学习辅助工具。更让人惊讶的是，他们发现，ChatGPT新发布的GPT-4给出的答案有时比Chegg的专家给出的答案还要好。

大约在那个时候，Chegg的首席执行官Rosensweig会见了OpenAI的首席执行官Sam Altman，两人决定合作开发一个叫做Cheggmate的新服务，该服务会用Chegg的数百万个答案库和GPT-4技术来快速回答学生的问题，还能生成测验题。

随着Cheggmate开始测试，Rosensweig在今年五月份的电话会议上表示，ChatGPT抢了他们的用户，Chegg撤回了对今年剩余时间的财务预测，这导致其股价单日暴跌48%。

在随后的财报电话会议中，Rosensweig宣布Chegg将不再使用Cheggmate这一名称。Chegg开始模仿ChatGPT，用AI来回答问题，并与另一家初创公司Scale AI合作，开发二十多个AI系统来帮助学生学习不同的学科。Chegg的网站页面和ChatGPT很像，一打开网站就会看到一个文本框，OpenAI的应用会问：“我能帮你什么？”而Chegg的主页现在问：“你今天需要什么帮助？”。

Chegg说，用AI回答问题比请人回答问题的成本低了大约四分之一。但是，尽管有了这些新工具，Chegg的用户还是在减少。Chegg报告称，2024年第二季度营收下降了11%，为2017年以来最大的年度降幅。华尔街分析师预计，当Chegg在11月12日公布第三季度的收益时，营收还会再降15%。投行Needham分析师Ryan MacDonald认为，他担心Chegg面临的困难不是暂时的，而是更深层次、结构性的问题。

Chegg声称，91%的用户对其产品感到满意，但投资银行Needham对大学生的调查数据显示，这个学期计划使用Chegg的学生比例从春季的38%下降到了30%，而计划使用ChatGPT的学生比例则从43%上升到了62%。

Rosensweig担任Chegg首席执行官十多年，他于6月辞职，原因是该公司股价在他的领导下暴跌。Chegg表示，Rosensweig提前一年通知了董事会他计划退休。

Chegg的新CEO Nathan Schultz上任后，为了应对公司面临的挑战，裁掉了近四分之一的员工，并推动公司向国际市场扩张。Schultz表示，Chegg希望为学生提供不仅仅是作业答案的服务，还包括更全面的答复和咨询服务，以吸引更认真的学习者。Schultz表示，在这种危急时刻，你必须专注于你最擅长的事情。他们想要吸引那些需要更多帮助的学生，不只是那些想找免费答案的学生。

本文来自：华尔街见闻，作者：房家瑶